梁晨宇在《第六声》发表的文章中写道:备受争议的已故著名摄影师任航的作品曾被时代杂志评为“植物之美与牛奶般肢体的盛宴”。梁晨宇为《第六声》报道.
“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,白昼将近,暮年仍应燃烧咆哮;怒斥吧,怒斥光明的消逝。” 狄兰·托马斯
任航的兴趣在于拍摄人体——用他自己的话说“裸体是人类最脆弱、最真实的状态”——赤裸可以揭露人们毫无防备的内心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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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故摄影师任航的作品将于今年秋季在上海Photofairs展出(9月7日-10日,上海展览中心)。同时,任航在上海现代艺术基地的个展会一直持续到8月26日。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摄影师于今年二月初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。任航清晰明亮的摄影风格却难以掩盖来访者的悲伤。展览用十九张赤裸的年轻人结合植物、动物、和自然风景的照片来悼念这位已故摄影师。梁晨宇为《第六声》报道。
“人体一直是任航摄影的灵感来源,那些充满幻想的、情景交融的场景巧妙地营造了一个超现实的世界。”
“他的摄影很忧郁,虽然画面看上去是很明亮的,这种反差也是任航摄影作品的魅力所在”,联合策展人张宇凌在《第六音》的采访中说道。“任航的作品都是关于年轻人的,他们的身体,美丽的男孩和女孩们,还有自然;但是照片实际上却给人一种很忧郁的感觉。”
任航从2008年开始摄影,在大学的时候,比起市场营销,摄影才是任航的兴趣所在。他曾经说过,他只是在“拍摄自己看到的东西”,从同宿舍男生的裸体开始,人体一直是任航摄影的灵感来源,那些充满幻想的、情景交融的场景巧妙地营造了一个超现实的世界。
在网站中曾透露过自己患有长期的抑郁症,这位29岁的摄影师及诗人在2017年2月24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“我彻底把生活过成了一所医院,每天只是流连在各个不同的病房里”,任航在2016年9月写道,“外面的人进不来,自己也走不出去。”
出生在吉林省长春市,任航在2007年开始为他的朋友们拍摄照片。在朋友的家或是野外,他的朋友们是他的主要拍摄对象。这位摄影师凭借独特的摄影风格很快就获得了国际上的认可,在20多个国家举办了24次个展。
任航的摄影作品以尺度大胆的软色情著称,尽管露骨怪异,但对于任航来说,性并不是他摄影的核心。相对来说,他对裸体更感兴趣——用他自己的话说“裸体是人类最脆弱、最真实的状态”——赤裸可以揭露人们毫无防备的内心世界。
张宇凌说:“身体和欲望是反映人们心里状态的主要表现形式,这与经过理性过滤的语言和行为极为不同。”
张宇凌第一次见到任航是在11月。随后她在北京金杜艺术中心策划了一场任航的个展,任航本人在1月中旬参加了展览的开幕。这两个人约好在年后小聚一下,但是这场聚会却再也没有发生,任航在那不久就离开人世了。
这场纪念个展复用了北京展览的标题,“无须之美”——古希腊美学崇尚未长出胡须的少年身体之美。据Tim Crowley所说,因为以前任航曾在雅典居住过两个月,他对张宇凌策划的这两场个展的题目都非常满意。他在希腊的摄影作品后来出版在一本名为《雅典之爱》的图书中——这本书是这名作品丰富的艺术家的17本出版物之一。
对于张宇凌来说,任航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摄影师,他的摄影方式就像他的想象力一样独特。“他的创作过程纯粹是自发的”,张宇凌说。例如,任航曾经告诉她,他以前拍的那张一个男生在浴缸里吃西瓜的照片,其实是因为在拍摄过程中正好有人拿了一个西瓜过来。
《第六声》的这篇关于任航以及他给人们留下的作品的采访经过编辑和剪辑.
策展人张宇凌说:“北京是一个聚集人才的地方,在那里思想活跃的人总是对自己的日常羁绊感到不满。”
第六声:任航从17岁开始便在北京居住。他因为自己作品的内容和性质曾多次被抓过。你觉得对于艺术家的发展,北京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?
张宇凌:北京就艺术氛围来说还不错。我从来不认为零压力是适合艺术创作的,创作艺术从来就不是这样的。优秀的艺术往往是在压力之下创作出来的。可是,我们不可能因为要创作而特意去制造压力——这是一个不可逆的关系。
在某些方面,我认为北京是一个“压力锅”,虽然北京也有她自由的一面。北京是一个聚集人才的地方,在那里思想活跃的人总是对自己的日常羁绊感到不满。
第六声:是什么使任航的人体摄影作品如此特别?
张宇凌:你一眼就可以识别出他的视觉语言。他用人体作为艺术的工具去组成几何图形。即使是性器官是照片的单纯组成部分,在一张照片中,四只手就只是直线,而青年男子的嘴是中间的圆形。
多重性是艺术史中十分强大、十分重要的概念。通常是在自然环境中,多重人物出现在不同的场景,如此创造出来的完全的几何图形在一个图案中重复出现。这是任航作品中一个很突出的特点。
第六声:他照片中的动物代表什么?
张宇凌:他借用鸟、鸽子、蜥蜴、蛇,和其他动物,让它们与人类的裸体接触。从我自己的观点来看,我一直觉得这种结合创造了一种可感知的性欲。
例如,将蛇放在人赤裸的身体上,这很危险,或是结合飞着的鸽子——所有的一切都在动,但是你却不能抓住它们。想到把鱼或章鱼直接放到人身体上有时让人觉得很恶心。但这对于我来说很刺激;让我只想打冷颤。我认为,利用动物制造的这种效果非常的性感。
阅读完整的未经剪辑的采访,请见第六声!
这篇文章本来由梁晨宇撰写 (用英语),钱京华编辑,于2017年发表于《第六声》,版权所有。
中文翻译: 李丹 (Kitayama Studio) ; 版权所有:@Temper Magazine 2017
附加编辑和引言部分:Elsbeth van Paridon for Temper Magazin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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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色图片:无题,2013年,版权所有© Ren Hang
图片:版权所有 @Ren Hang
英语内容取材于梁晨宇为《第六声》2017年撰写的文章,版权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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